【The Last Door】雨果·灰落的华尔兹
*CP是亚历山大X雨果
*私设雨果有时会从怪物变回人类，大概相当于狼人的状态（？
*还是被封在山洞里，但亚历山大经常去看他，偶尔还把他带出来放风，不然为什么Wickport的居民会反映见到听到各种奇怪的迹象？
*私设亚历山大对他怀有愧疚（人家变怪少不了你当初的怂恿啊！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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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A short cut always leads to dead end.
在亚历山大为数不多的探望中，雨果总是在哭泣。有时是失声痛哭，有时是低声啜泣，有时无声哽咽，但那绝望又怨恨的哭声一直在回响，仿佛在控诉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。
这回也不例外。
“别哭了。”亚历山大受够了，斩钉截铁地说，试图打断他。他强硬的命令在幽深的洞穴里回荡了一遍又一遍，然而哭声仍不停止，自从惨烈的事故发生后，剧作家社团里最敏感的成员似乎打定主意，不再听他任何一句话。
“你要哭到什么时候！”亚历山大烦躁的脚步在洞穴重重回响，“整天就会哭鼻子……”
地上破碎的衣服让他稍作停留，他恼火地拐向另一个洞口。雨果又把衣服撕碎了……
他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找到自己昔日的好友。雨果蜷缩着，浑身赤裸，像一道脆弱的阴影，被突然举到面前的灯光吓得一哆嗦，他举起裹着绷带的断肢，然后继续把乱蓬蓬、毛茸茸的脑袋埋在双膝中间，假装没有看到来者，并期待对方能放过他，让他继续在黑暗中哭泣。
亚历山大不吃这一套。他三两步走上前去，一把抓住好友的胳膊，想把他猛拉起来。雨果纹丝不动。“你起来！”亚历山大干脆把灯放在地上，两手并用地拽他，动作可以算得上粗暴，可雨果意志更坚定，他甩开了亚历山大的钳制，发出一丝浸满恐惧的颤音，仿佛对方又要伤害他一样。
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像一只困在牢笼里饱受虐待的动物，躯体和灵魂都受到重创。见此，亚历山大紧紧握住的拳头松开了，他重重地叹了口气，愧疚的触手攀附着他的心灵，甩也甩不掉。
如果不是因为自己……
亚历山大尝试着触碰他苍白的脖颈，这回没被甩开。一个好兆头。
“你又把衣服弄坏了，再这样下去，我们的经费都要给你浪费完了……”
雨果勉强止住哭声，从厚重的鼻音里吐出一个含糊的音节。亚历山大只能把耳朵贴到那两片没有血色的薄唇间，听他抽抽搭搭地说——“我不是故意的……我来不及……”
一副画面立刻出现在亚历山大眼前：可怜的雨果发出嘶嚎，身体慢慢变形，将包裹在外的衣服一点一点撑破，他甚至能听到布料撕破的声音……
“那也不能光着身子，”亚历山大急促地说，也不知是在打断雨果还是打断自己的想象，他把自己的深色长袍解下来，披在雨果的身上，又用袖子帮他擦干净满脸的泪水，“人类的身体受不了洞穴的寒气，你在变回人类的时候应该有这样的自觉。”
雨果只是睁着充满泪水的灰眼睛，看着他，那眼神让他不堪重负。
“我会叫他们下次准备披肩，保暖又方便移动。”亚历山大喃喃地说，他探前身体，下意识想抱他，可昔日好友却努力往相反的方向移动，直到背部抵着粗糙的墙面。他已经不愿意让自己靠近了。
此情此景，难道不是自己活该吗？答案亚历山大心知肚明，却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。
“我给你带了你之前喜欢吃的坚果，我知道你不需要进食，但，零食的用意也不是填饱肚子，是让你吃着玩……”
雨果挪动了一下，看向自己手的方向——曾经创造出无数艺术的地方，现在只剩下丑陋的手腕。当他再次抬头望向自己时，神情多出几分无助和尴尬。
亚历山大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。
他又絮絮叨叨地跟雨果分享了剧作家目前的进展，讲了讲他们在哪里取得了重大突破，哪里遇到了瓶颈，谁退出了组织，哪里又出现了神秘的死亡；他重点提到了戴维的苏醒和安东尼低落的情绪，想靠过去友谊（他们少得可怜的共通话题）触动雨果……可雨果神情麻木，毫不感兴趣，只是把长袍裹紧了一点。
“你想听音乐吗？”亚历山大突然问起来，这话似乎点燃了雨果灵魂中仅存的什么东西，他终于有了反应，尽管只是转过脸，木讷地看着自己，不声不响。
“你一定想听，来吧，你原来最喜欢就是钢琴了。”
仿佛担心遭到拒绝，他不容分说地抱起雨果，雨果是那么轻，像一片乌鸦羽毛，本身几乎毫无重量，然后把他带到摆放钢琴的那个洞穴房间，让他在钢琴面前坐下，自己随后也坐到他身边，让他没有温度的身体依偎着自己。
雨果看着琴键，忍不住把断肢放在上面，表情有所触动，亚历山大毫不怀疑，如果雨果没有落下残疾，一定能用那双手弹出美妙的音乐，那些能让所有人都陶醉其中的神奇咒语。啊，那些美好的旧时光已经找不回来了，亚历山大的心再度抽痛，他得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，雨果的牺牲是有意义的，以后，等他们四个人一同站在帷幕之后，在超越真理的高峰，一切会有所回报。
“sacrificium tuum, ut non obliviscar.”
当他虔诚地吻着他的断肢时，呼吸加剧，表情再度狂热起来。
然后他将自己健全的双手放在琴键上，开始温柔地抚摸每一个关键的位置，让钢琴发出了悦耳的笑声。在轻松愉快的旋律下，一切的苦难仿佛都归于虚幻。
他感受得到雨果的注视，他知道他想问什么——从前的雨果·灰落也不是那么健谈，但他总能从他的表情里得知他想说的话。“这首歌是我写的，你喜欢吗？”亚历山大开口了，“你还记得在圣加尔寄宿学校吗，你最喜欢艺术课了，那简直就是你的天下，你几乎擅长一切，从美术到音乐，对文学也很有见地，有你这样的天赋，难怪教我们的老师快把你当亲儿子待了。我们那个时候都有点嫉妒你。”
“可是你唯独不擅长跳舞。每次跳起来，你的身体都极不协调，像具干巴巴的木偶，引线都缠在一块儿，”他看向他，向来严肃的脸难得被浅笑占据，“我还没想好这首歌叫什么，但，当我在写这首歌的时候，我想的是握住你的手，带你跳华尔兹，让你跳得比谁都好。”
“这首歌是受你启发而作，也只为你一个人而作，我最最亲爱的雨果·灰落。”雨果抬眼看着亚历山大，嘴唇微张，似乎想说什么。作为回应，他吻他的脸颊，“而这件事情，这首歌……”
“……确保没人知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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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然，结局也可以是：
“亚历山大。”
“怎么样雨果，是不是很感动？是不是原谅我了？”
“曲子还不错，但你弹得好差哦。”
“……继续当你的怪物吧雨果·灰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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