咩瓦

hackerdog

【Hollow Knight】疯子冠军的失败和胜利

*和 @Zadobag 讨论出来的一个关于苍白潜伏者的脑洞

*就为了一把简单钥匙杀掉她,我不接受这个结局!稍微改动了一下,改成小骑士打昏了她拿走钥匙

*然后留给众愚人一个烂摊子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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圣巢,一个衰落的王国,大部分的国土都显得死气沉沉,但有一个地方永远热闹非凡,那就是愚者竞技场。在这里,你能听到各种声音:愚者们相互厮杀的战吼,骨钉相互碰撞的脆响,笼门打开时的摩擦声,盔甲被刺穿的粉碎声,重兵器击打肉体的钝响,失败者的惨叫和哀嚎,还有观众震耳欲聋的狂笑和欢呼。即使在休息区域也清晰可闻,但大部分挑战者早已习惯了,他们一点也不嫌吵,甚至能就着各种声音小睡片刻,发出同样震天动地的鼾声。

然而今天,没有一只愚人睡得着。一把尖锐刺耳的大嗓门搅乱了往日的“宁静”。

“我的钥匙!我的简单钥匙!!被抢走了!”

发出噪声的是一只奇怪的虫子,她看上去和周围的愚者既相似,又格格不入。她也戴着和众愚者相似的头盔,仿佛随时要跟着大家上战场似的;但除了头盔,她浑身上下包裹在褴褛的烂布中,仅仅是遮挡住身体,根本抵御不了任何攻击。

曾经的她立于愚者之巅,是愚者竞技场当之不愧的冠军。但那都是辉煌的往事了。现在的她只是个衣冠不整的疯子,早就不能战斗了。

“喂,疯子,安静一点!让我们睡一会儿。”重甲愚人骂了她一句,苍白潜伏者充耳不闻,她的声音多了哭腔,音量却一点没降低,“我的钥匙!被人拿了!”

“你再吵,小心我砍你。”有翼愚人威胁道,却一点也没有砍她的意思。就算她不能战斗,过去的身手还是有的,靠近她的虫一不小心就会被她乱丢出来的飞镖刺伤。没有哪个愚人想在场下受伤,那太不值当了。有翼愚人想了想,干脆捂住耳朵,继续休息了。

见没人搭理她,苍白潜伏者哭得更大声,还在地上打起滚来,嘴上嚷嚷着要钥匙。

“喂,小疯子,这个给你,你闭嘴吧。”某个愚人实在受不了,朝她丢了什么东西,被她一把接住。她安静了……大概一秒,直到她打开手掌,发现那是个腐烂的臭蛋。

“哇!好臭!!”她把臭蛋往地上一丢,又开始哭闹起来,也不知是为自己丢失的钥匙而哭,还是被熏哭的。众愚人一阵闹心,脑壳都突突地疼起来,如果不是老大执意要留她一命,真想干掉她啊……

“这里怎么这么吵!”

啊,老大!老大终于来了。众愚人仿佛见到希望之光,通通舒了一口气。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老大制服不了的虫子,包括那个小疯子。

看到来者的模样,苍白潜伏者浑浊的眼睛亮了,她三两步跑上前,抱住驯神者的腰,靠在驯神者的胸口,发出滔天哭声。“哇!!!”

驯神者恼火地叹了口气,不怎么温柔地把潜伏者一把推开。当她对着躺在地上休息的众愚人发问时,语气里有浓浓的杀意,“她哭什么哭,谁弄的!”

“……”

没有人敢搭腔。所有呼噜声都消失了,休息区这下完全安静了下来。所有长期在竞技场混的愚人都知道,老大心情不好的时候,千万不要去撞枪口。

“呜呜,不是他们,是奇怪的东西,他抢我钥匙!”潜伏者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,“和我的国王人偶!”

驯神者在面具下露出怀疑的表情,很难相信她的疯话。后台和休息区是封住的,怎么可能有人进得去?就算偶然进去,为什么要抢一个疯子的东西?

潜伏者仿佛透过面具看穿她的犹豫,提高音量大喊,“我没骗你!他长着苍白的面孔和成对的角,披着斗篷,这么高,把我打昏后抢走我的钥匙和人偶!”

如果是疯话,形容得也未免太具体了点。再加上被封住的通道确实有被打通的迹象,驯神者开始有几分相信了。

“那个,老大,”某位坚实愚人弱弱地开口,“我在泡温泉的时候,好像确实看到一个白色的小东西跑上去了,跟她说的很像……”

“还真有啊。”有了目击者,驯神者很难再怀疑她的话了,“长什么样子?多少对眼睛?”

“就一对。”

白色面具,一对角,一对眼,有斗篷,身高不足一英尺……驯神者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一个形象。除了他还有谁?

“我出去一趟。”

“老大您要离开啊?”众愚人大惊道,“您今天不打吗?”

“打个屁!”宝贝虫子才刚死,新的虫子还没训练好,一提起来她就伤心,“在家好好看着她,别让她到处乱跑。”

一听说要看着这疯子,众愚人露出毫不掩饰的厌恶表情,盯着潜伏者的眼神就像看着一滩烂泥。“别啊!您不在,她肯定不安分的,我们都管不住她。”

换做以前,谁敢对你不敬,你早就冲过去把他杀了,而不是只会坐在地上哭,遭所有人的嫌弃。驯神者把目光转向坐在地上,可怜巴巴的小疯子,一股无名火毫无来由地在心中生起。那个强大而理智的你去了哪里?你现在活得像笑话!我该在打败你的时候把你杀掉,也许那样对你更好……

“连这点普通的事情都办不好的话,还活着干什么?”驯神者目光一转,对着一众小弟吼道,大家顿时把脖子一缩,不敢吱声了。

幸好,驯神者走了后,她便没再闹了,一个虫在温泉里蜷缩起来,嘴里发出意味不明的话语。

那天,没有愚人泡过温泉。


驯神者耻于承认,但曾经的她确实把苍白潜伏者当做过目标,一直朝潜伏者的方向努力,渴望离她更近一点,渴望某一天能打败这位强大的压轴冠军。

那时的潜伏者没有苍白的面孔,也不潜伏在黑暗中,她总是一身光辉和鲜血,把飞镖丢得整个场地没有一寸落脚的地方,或者用长鞭把攀爬在墙上的挑战者抽下来打死。看她战斗就像看一场精彩而刺激的演出一样,让你不自觉地屏息凝神,但最后,毫无悬念的,她永远是竞技场上存活的那位。所有观众都爱她,崇拜她,就像崇拜现在的自己一样。

但现在,她只是个神志不清、满嘴胡话的疯子,失去了理智,也失去了冠军的头衔——自己亲手剥夺的。驯神者不知道(也不敢去猜测)究竟哪一个发生在前面,但她很难排除掉自己把她搞疯的这一可能性。她确实有研究过潜伏者的招数,还针对她有意识地训练之前的坐骑,比如让它在地面滚一圈,用坚硬的外壳清掉场地上的飞镖和障碍物……这算作弊吗?这怎么能算!

可她就是无法释怀。

也许就是这份沉重的不适感,让她在战斗的最后没下杀手,只是把前任冠军流放到竞技场的后台。“反正她也不可能对任何人造成伤害了。她现在就一废物。”驯神者记得自己当时冷冰冰的话语,当小弟们把伤痕累累的前冠军丢到后台时,她没有回头。

可那天晚上,她偷偷去看她有没有死……

妈的!想那么多干嘛!驯神者打断自己的思绪,她看到光了——不是瘟疫的橙光,是小镇的路灯发出的微光。她穿过大半个世界,来到一个从未来踏足的镇子。如果虫子的嗅觉没错的话,这个镇子有她要找的虫。

“操!就是你下的手对吧!”

白色面具,一对角,一对眼,有斗篷,身高不足一英尺,具备以上特征的虫……她扬起手中的大刀,对着佐特砍了下去。后者刚才还在和布蕾塔吹逼,突然被劈头盖脸一顿砍,根本没反应过来,更别说还手了。布蕾塔吓得脚软,忘记逃跑,就这么站在原地,眼睁睁地看着崇拜的偶像被打得嗷嗷叫,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。

“我们让你滚出去已经是宽宏大量了,你居然还敢回来,好大的胆子!回来就算了,居然还去抢一个手无寸铁的疯子的东西,好不要脸!”驯神者手上狠狠地抽打,嘴上也没歇着,把自己知道的所有脏话都骂了一遍。科尼法被吵醒了,和伊赛尔达探出头来围观;斯莱也难得走出店门看热闹;一边的虫长者紧张极了,微微张开嘴巴,把怀中的花儿抱得更紧了。

“还不赶紧把钥匙交出来!”


“什么,你没有钥匙?”

在被斯莱和伊赛尔达联手劝住后,驯神者终于意识到,把小偷打死了,就问不出钥匙的下落了。可惜,就算他没死,也问不出钥匙在哪里,因为对方根本没拿啊。

“你没拿?那你刚才不早说?”驯神者看着他,哼了声,仿佛在打量着一个撒谎的家伙。佐特吼了回去:“你给我说的机会吗?你这无礼的丫头,让我用这把生命终结者给你上一课!”

“哎算了。”斯莱拦着他了,他可不想在自家店门前见血,多晦气啊,多影响做生意。小小的店主仰起头,拿黑乎乎的大眼睛望着眼前的虫,斯莱从未见过她,但从这一身盔甲来看,他大概能猜出她的身份。“你要钥匙的话,我这里有卖。”

“真的吗?”驯神者喜出望外,“多少钱?”

“三千吉欧。”

“三千?!怎么这么贵!”

“因为这是一把典雅的钥匙,”斯莱慢腾腾地说,“而且你急需嘛。”

好你个奸商!在竞技场,还没有人敢不尊重老子,出来倒好,你个没到我腰的小虫子竟敢宰我,不能忍!驯神者火了,她再次握紧大刀的刀柄。“我再给你一次报价的机会。”

旁边卖地图的两口子已经做好拉架的准备,但奸商却丝毫没被威胁的恐惧,他依然气定神闲,瞥了眼自己的大刀,然后叹了口气。

“小姑娘,你的武器该打磨了。”

斯莱这句话,仿佛在挑衅对方一般,围观的各位都为他的安危捏一把汗。驯神者却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股压力。凭多年战斗经验积攒下的直觉,她能感觉到对方并非等闲之辈。虽然她不清楚对方的实力,但自己这边实在没什么准备,虫子也没训练好,自己又不在状态,真动起手来说不定还占不到什么便宜……再说,吉欧自己又不是没有,每场竞技下来,阔绰的观众都打赏不少呢,而自己平时除了喝酒,也没什么别的消费。

她把刀垂下来了。

“最好不要给我假货。”她阴沉地警告对方。


苍白潜伏者没有死,只是受了重伤,但不致命。驯神者一直在屏息,确认伤势后,她终于松了口气,开始无声地处理起那些伤口,处理完后又把她抱到阴凉的地方,给她搭好帐篷,垫上几个枕头,临时搭建起一个栖身之地。

所有的愚人很快忘了前任冠军,但驯神者一直有偷偷去后台观察她,看她好得怎么样。潜伏者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,经常自己坑自己,有时她会掉进水里感冒发烧,有时又不知道在那里感染了伤口,总之,痊愈的时间比驯神者料想的要久,但这位可怜的小东西还是在自己的关照下一点点变好,总体没有大碍,连残疾都没落下。

但她的神志落下的残疾,不是自己能治得好的。驯神者尝试过各种方法,想让她恢复如初,但都失败了。最后她放弃了努力。只是隔一段时间去看她一次,确认她还活着。

也许就是因为她们经常接触,潜伏者才比较听自己的话。偶尔,她会从各种暗道里溜出来玩,在休息区跑来跑去,紧张不安地呜咽,无视所有愚人的命令,但自己一出面,她会乖乖地听话。有几次她还跑了出去,别的愚人都找不到她,但自己一出声,她马上从藏得很隐秘的地方现身了,跟着自己回到竞技场的后台。

“老大,你是怎么做到的?她为什么光听你的话?”众愚人看着依偎在驯神者身边的小疯子,声音里是浓浓的羡慕。驯神者其实挺享受这样的时刻。

“鬼知道。她喜欢我吧。”也许她治不好她的疯狂,但她能驯化疯狂,也算对得起自己驯神者的名号吧——虽然这个神,是神经病的神。


“拿,你的钥匙。”

当驯神者回去后,第一时间把典雅钥匙交给潜伏者。可潜伏者欢天喜地的笑容,在仔细观察那把钥匙后,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
“哇!”她把钥匙往地上一丢,又嚎起来,“这不是我的钥匙,我的是简单钥匙!”

驯神者被她哭懵了,“简单钥匙?什么简单钥匙?”

“就是简单的钥匙。”

这是什么智障对话……围观的愚者们没忍住,噗嗤笑出声,又被老大的眼神吓得强忍住笑意,不敢发出一点声音。

“这可是典雅的钥匙,”驯神者咬牙切齿,强忍着拿刀劈她的冲动,“难道不比简单的好吗!”

“你不懂,简简单单才是真。”潜伏者擦了把眼泪,跟她像模像样地解释,驯神者在面具下翻了个硕大的白眼:“你还挺有理,我到哪儿给你找简单钥匙!!”

“我不管,我就是要!”

我为什么没杀她?驯神者第一百次质问自己,杀了不就没那么多事儿了嘛。


自己并不是百战百胜的。前不久,她输掉一场战斗,因而赔掉了自己训练多年的战斗搭档,自己心爱的宠物。按理来说,从竞技场走出来的不是胜者就是尸体,自己在虫子死的那一刻就失去战意,接受将死的命运。然而对方反而放了自己一马!就像自己当年没杀潜伏者一样。但这也可能是一种羞辱的手段,让她永远活在失败的耻辱中。

“您只是输掉一场而已,您还是我们这儿最强的。您平时一直关照我们,我们都记在心上,”小弟们没有背弃自己,纷纷表达忠诚,“您永远是我们的老大!”

那一晚上,她偷偷跑了出去,特意跑到离竞技场很远的王国边境,为自己死去的虫子哭泣。如果被小弟听见,他们一定会笑自己的软弱吧。她控制不住悲伤的心情,但也不能让任何虫看到自己的丑态。

她哭了很久,哭到连被人近身都毫无察觉,直到一只苍白的手放到她的肩膀上。

“……”

潜伏者一定是跟踪自己跑出来了,驯神者不确定她是怎么做到的,也没心情追究,只是撇过脸,擦掉泪,假装无事发生,内心祈祷潜伏者能自己走掉,最好忘记看到的一切。

没想到她却被捂到一个臭烘烘的胸口中。

“不哭,不哭,我没哭,你也没哭。虫虫,虫虫没哭,虫虫很好。你很好。不哭不哭……”潜伏者乱拍着她的背,语无伦次地安慰道,“虫虫会有的,虫虫会更强。不哭……”

这下,她完全失控,在前任冠军的胸口大哭出声。


“你要是再不满意,我也没办法了。”

拿着两个全新的国王人偶,潜伏者终于笑出声来,“是国王人偶!!”

“满意了吧?”驯神者一脸疲态,这俩东西可真贵啊,她估计要戒酒一段时间了。潜伏者高兴地转了个圈,猛地点点头,“满意了!”

“不哭了吧?”

“不哭了!”

“可算伺候到位了。”驯神者打了个哈欠,奔波让她累得好像连续作战十场似的,她再不睡,估计会站着打起鼾来。

下次。她对自己承诺。下次再出现这种破事,就杀了这货,一了百了,省得她继续给自己添堵。

下次吧。



==========END=========


虽然本次DLC苍白潜伏者的戏份不多,而且贡献了一把简单钥匙就便当了,但我真心不接受她的结局!

虽然疯疯癫癫,但见到小骑士只会吓得到处乱躲,毫无攻击性(至少没有主动攻击性),那么可怜的虫,樱桃你怎么忍心下此毒手?!……好吧你是樱桃,你可以

声音意外地很可爱!可以在这里试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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